伴隨著一曲勝利(Victory),北約盟友一字排開。在這個「非常特殊的時間」背景之下,作者來到了挪威首都奧斯陸(Oslo)與北約各國盟友的一場交流會開始了...
圖/文 法國外籍兵團現役醫務士 不死鳥馬爾科(https://www.facebook.com/marco.pheonix.587)
作者在九月作為翻譯有機會到了挪威參與跟北約盟友的一次「特別時間下的交流」,由於法國人超爛的英文(不必懷疑,連軍官的英文都超爛)作者在這次交流會中幾乎都在作為一位中校的貼身翻譯。因此有幸的結識了不少盟國的軍人,特別挪威負責法國方面的聯絡官是一個打過阿富汗的連二等士官長(company first sergeant)因此有機會接著他的經歷了解了一些挪威陸軍的架構和義務役制度下的招募制度。
眾所周知挪威是目前北方三國中唯一的北約成員(芬蘭和瑞典還在申請之中)雖然有著比起法國小的多的軍隊規模,但仍舊在北約的戰略中扮演著不小的角色。
空中的F-35、海面的神盾、陸上的豹2戰車。真是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巧合的是挪威現役的步兵突擊步槍和法國陸軍都是相同的HK416更增加了作者進一步的親近感。
言歸正傳,由於這次接觸到的是陸軍人員,所以大概以陸軍為例子來窺視一下挪威的義務役制度。
挪威地廣人稀,沒有大數量的軍隊。二等士官長給作者說包括志願役和義務役在內,陸軍的總人數不過就萬人。當時聽到還蠻驚訝的,這樣體量的軍隊真的可以保障國防嗎?
作者分別問了關於志願役和義務役的役期和新訓制度,以便可以更好的理解挪威陸軍的小軍隊大國防。
義務役:在挪威不論性別男女所有成年公民都需要執行自己的兵役,既然女性也在享受著國家所提供的自由,安全,和福利。那為什麼不能做真正的男女平權都履行自己作為國家公民的一部分責任?維京人在這個問題的答案上是肯定的,不僅僅在後勤單位而是在前線的作戰單位都可以見到不少的挪威女性公民在履行她們的義務。在進入到新兵訓之前,士兵就會選擇自己的MOS,也就是新兵可以決定自己未來在軍隊的具體工作崗位。這點應該也是師承美國,然軍人做自己感興趣的工作,人盡其職。再來依據「士兵自己選擇的MOS」來決定士兵的役期,也就是說不同的兵科所要服役的時間是不同的。
為什麼?以下有一個例子:訓練一個步兵,他經歷了基礎作戰訓練BCT之後再接著做步兵的專精訓。但是作為一個挪威陸軍的醫務兵在做完BCT之後,則需要再做EMT跟一系列TCCC的專精訓。由於並可不同所以造成不同士兵接受訓練的時間也產生影響,最終會改變這個士兵結束所有專精訓之後實際在部隊服役的時間。
因此,一個步兵的義務役時間是1年,而一個基礎醫務兵的服役時間卻是18個月。挪威陸軍的這個做法帶給作者的啟發是什麼?役期的長短是由士兵接受的訓練來決定的,並不是隨意的規定一個役期就可以帶來戰力的增長或者衰減。有了充分的訓練之後,才能讓士兵在到達自己的崗位後人盡其才的被使用。還有一點,由於士兵的兵科是自己在入伍之前就由自己的喜好決定,所以士兵在自己的崗位上的時候也有比較高漲的工作動力。
作者也乘機認識了挪威陸軍派駐到這次交流會的一組醫療團隊,而這個醫療團隊的組成也很北約化,成分如下:由一位醫官(是念完醫學院的doctor)帶領,接下來有一位到兩位的醫務士(paramedic 擁有跟Nurse一樣的教育程度),再搭配4名戰鬥醫療兵(combat medic)來組成。其中醫官和醫務士都是志願役。
而關於志願役:在士兵履行完自己作為公民的責任之後可以選擇繼續留在軍隊加入義務役,也可以在離開軍隊念完大學之後再回到軍隊做志願役都是可行的。作者在此行中就認識一名女士官在義務役結束之後去念完了Master再回到軍隊成為士官,側面也可以認證部分挪威志願役的素質。而簽志願役有兩個選擇,一是簽25年,二是簽到領終生俸。
是的沒看錯,乍看之下是非常「長」的職涯。但是挪威士官長有告訴作者,就算簽了25年士兵還是可以提前在任何時候選擇離開,只是需要提前一到二月請示領導,讓領導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代替的軍人。離開後也不會有任何處罰,但自然士兵也不會再領到25年榮退的福利或者終生俸了。這樣做的好處是,士兵在簽之前大概可以自己做一個職涯規劃,而軍隊本身在任命上也會更有肯定性。儘管不一定是一個完美的義務役招兵方法,但至少是目前挪威陸軍的一個穩定可行方案。
士官長在除了幫我解除好奇心之外,還簡短的介紹了一下他自己的職涯。去過兩次阿富汗,殺過人也看到戰友被殺過。而他說挪威陸軍除了作為北約的成員參加北約的軍事行動和演習之外,還會作為美國的單方面盟友參與跟美國的海外軍事行動。這樣使得挪威陸軍除了能在跟北約的行動中練兵提升自己以外,還可以通過跟美國的單方面合作來獲得更多練兵的機會。既然挪威陸軍不可能靠數量來打仗,那就只能提升自己的質量來建設國防,不過士官長也有說另一個原因是既然挪威軍隊的體量非常小那一定需要一個非常強大的盟友來一起保衛自己的國防。既然在美國需要幫助的時候維京人伸出雙手,那相對應的美國在挪威的國防幫助上也會比對其他北約盟友給出更加豐厚的協助。
「橫者,事一強而攻眾弱。縱者,合眾弱以御一強。」鬼谷派縱橫家古遠的智慧如今在歐羅巴這塊大陸上依舊閃耀者,當然作者並不是說北約是眾弱,而是在北約這樣的集體防禦制度下,像挪威這樣的小軍隊則不必每年開支大量的國防預算來保證自身的安全,美國這樣的超級軍力也不用拿整隻拳頭來對付敵人,用5美元能解決的事拿完全沒必要花500美金。大家都能在北約集體防禦的制度下降低國防壓力,何樂不為?當然,這需要自己的盟友在觀念和價值上是相同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需要認清自己的「道」才能知道誰才可以「謀」之。
隨著victory的音樂進入高潮,後方的螢幕上顯示出了曾經獲得過挪威軍隊最高榮譽勳章戰爭十字章(War Cross)的授勳者。令作者感到驚訝的是受封這枚勳章的外國人之中有不少的法國人和美國人,看受封的年代是在二次大戰。
說來是緣分,作者曾經服役的部隊13半旅的1連正是在二次大戰納維克(Narvik)登陸戰中同盟國第一批反攻挪威本土的部隊。這些外國人用他們的生命來擋住了納粹的鐵蹄,為今天挪威自由與繁榮貢獻了自己的生命。他們當初是白白去送死的嗎?作者在這些維京人的言語中找到了答案,他們和長眠在阿林頓公墓和台北忠烈祠裡面的勇士們一樣值得尊敬。像懦夫一樣把自己這一代人的責任推給自己的子孫後代,讓他們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中?歷史上的先烈們已經給出了最好的回答「朝陽今日可以長照我土,是因為當初烈士的鮮血滿地」。
作者把自己曾經服役連隊的臂章送給了挪威的士官長,作為回應他也送給作者一枚挪威陸軍的挑戰幣(Challenge coin),今天所存在的羈絆就是先烈留給晚輩們最大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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